我本以为可以退休，不期当选院士，看来还要工作若干年，问题是能否有效地工作。我自幼体弱，又长时期的超负荷工作，现代中国知识分子体质差的通病我都有。但是，我年逾古稀，仍可看门诊，做手术，查病房，带研究生。2000年，我多次参加了国内外学术交流活动，完成了50万字的写作任务，主办了千余人的国际学术会议。
要使工作达到高效率，我以为“保持身心的动静结合”至为重要。关于身体的动与静，对我们知识分子而言，最缺少的是体育运动。
这几年，我和妻子坚持每天游泳。清晨5点半起床，6点游泳，7点回家用早餐，8点到达办公室。适度运动后吃得香、睡得好，工作效率也提高。肌肉运动固然重要，体内的“运动”也不能忽视。为了保持血脉通畅，我长期小量服用有活血作用的冠参片、丹参片或肠溶阿斯匹灵已有25年，这对预防心脑血管梗塞可能有用。只要可能，我们每天都吃不少青菜，所以肠子的“运动”也不错。我想这对预防知识分子常见的大肠癌至关重要。动静结合，劳逸结合的重要性是人所共知的，而首要的是睡眠充足。60岁以后我订了一条规矩，晚上不超过12点睡觉。65岁时，我又加了一条，每周出去看一次电影，以增加外出散步。可惜这条很少能实现。我喜欢摄影，有时也摆弄一下照片，或听一下古典音乐。要腾出时间，关键在于提高效率。我64岁不当校长后开始学电脑，现在电脑已经成为不可缺少的工具。因为它比手写要快。
“心”的动与静也同样重要。所谓“心”的动，我以为不断进取，不断迎接挑战是最重要的。回顾过去30年，头10年我致力于“小肝癌的研究”，第二个10年从事不能切除肝癌的“缩小后切除的研究”，近年我又把主攻方向转到肝癌“复发转移的防治研究”上。尽管我深知由于自然规律，我未必能完成这第三个使命，但人生就是奉献，就是不断追求真理。“心”的静不是指休息，博大的胸怀、坦然地面对一切，是真正的心静。对我来说，治好病人，指导年青人成才是最大的享受。“严谨进取，放眼世界”就是我的格言。
